第4章 诺先生,如何才算是家人?(5/6)
只。
诺先生倒是不急不慢的捋着胡须,朝水面喊了几声:“莫要游远了!”
那男娃冒出头来应了声,划了几下便只听着声,见不到人了。
“先生,不会有事吧?”慧玉紧张的看着水面,可还没等她担心过半,那男孩儿已经游了回来,嘴里还叼着一只新发的菡萏。
“师姐!”那男孩凫到她船边,将菡萏递予她。
慧玉接了菡萏,笑着要去拉他,他却害羞的躲开,爬回那女娃的船上。
她见人已安全,便回看手里的菡萏——翠茎直挺、苞衣饱满,先端粉嫩,捏在手里,就像支刚蘸了颜色的新笔。
“翠钱新霑粉……一笔空染尘……盛暑迎衣开,可知寒春冷……”她幽幽念来。
诺先生听着,呆顿了好一阵,才又接着画纸上的新荷:“又想到你母亲了?”
“嗯,那年的冬雪很大,天很冷,我家园子里的湖水都冻上了。母亲带着我去逛园子赏雪梅时还说——若来年新荷出来,一定照着样儿在我们院子的墙上绘一整壁的荷景。可谁知……还未到冬至她便已病得起不来床了……才刚入寒春就撒手人寰。”
诺先生手未停,只是笔法越来越沉:“……依你的性子,就没还她的遗愿?”
“来年我便给画上了!寻了一处正对着我后院门的墙。没多久,被我父亲知晓……于是乎我那费了几月光景绘的‘满塘荷’,仅用一日便被涂了个干净……还连带罚我跪了整整三日!一开始我不明白父亲为何要为一副荷景狠罚于我,后来才听老仆人讲……我母亲的旧识——朗修衍,喜绘荷景!而我父亲极厌他。”
“一个旧识而已,也值得堂堂佑安侯生气?”诺先生的语气里满是讥讽。
“我也不明白……。”慧玉撇了撇嘴,又落笔在纸上勾了几下,左看右看不满意,便揉了画纸,干脆放下笔,躺倒在船上看湛蓝的天色:“先生……您说我真是我父亲——佑安侯的亲生女儿吗?”
“……”诺先生听闻终于放下手中的笔,盯着她问到:“为何这么想?”
“我是在宫里才晓得,寻常人家里父母子女每日皆会一同用膳……陛下、太子虽事务繁忙不能每日同桌,但只要得空也都与太后一桌而食,其间更是欢声笑语不绝于耳。而在佑安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