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军头用计(2/3)
于山野的军头,从他手上的疤开始说起,每一道,便是一个惊险的故事。同时他把这些经历当作钥匙,一层层去打开小女子心门上的锁,直到让她看见最真实的、完整的孟长义。
御敌对战,计策万千。攻一座心城,该是原理相通吧?
路有曲折,哪怕目的地始终未变,换一种走法,便去见另一种风景。
絮儿与孟长义算是相熟吗?一年来的相处中,称得上同甘共苦,可携手开荒,能吃一口锅出来的饭食,怎么不算熟悉呢?
但对于彼此的过去,那真是称得上十足陌生了吧?
孟长义将手中的树枝剥干净皮,也才讲完一只手的故事而已。
能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人,哪一个容易呢?
“常人惯于右手使刀,我记得很清楚,当初有个长脸兄弟总是背着人左手吃饭。
那夜突袭敌营,我顺手拉他一把躲过敌人致命一击。但他丢了右臂,我伤了右手。
再后来,他用左手刀,还我一命之恩,留在南谷死无全尸。”
絮儿记得他右臂上那条长长的疤,虽不知这人身上共有多少伤,但下地干活时露在外边的,这一条很是醒目。
山中那小小的关屯啊,百余汉子中,哪一个算得上完全好人?这个少块皮,那个断过骨。他们或许记不得留下伤疤的敌人是谁,但一定清楚自身打过几场,捡过几次命。
两人盯着篝火,一人诉说,一人倾听。
这世上哪来的无缘无故相互信任靠近?他从前防备不说,她习惯独行不肯多问。少有坐下来谈天说地时,九成九围绕村中之事。
听他讲真正的边关交战,苦寒凶险,絮儿试图想象自己那少时离家的兄长。
他也是个奋勇杀敌的小少年吗?
还是丢了胳膊腿儿的人中有他一个?
从小到大都听说军中苦,边关难。她想过很多种关于哥哥的可能,无非生与死,絮儿只是想找到他。
火上架着小锅,沸水敦厚起来,与之一起聆听故事。
孟长义时不时揉捏肿胀的手腕,掌心被绳索蹭掉皮,使他做什么都有些妨碍。
絮儿默默添柴,会注意到他动作不便,心里突然想起,他伤了手竟还为她挽发插簪,有点气,有点堵心,还有点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