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葡萄和猕猴桃(3/4)
,它们和咖啡一起喝进嘴里,能尝出区别吗?有时候一顿饭食不知味的,脑子里全是想着咖啡。我猜电视里的一定比班上同学冲的速溶的好喝。但是当年他们杯子里那些速溶的,我闻着就已经很香了。”
我问他:“那你现在觉得哪个好喝?”
他凝视着杯子里的咖啡浮沫,笑了一下:“喝不出来。都差不多。苦苦的。”
此时我揣着给他买的眼药水回到桌上,拨通了我妈的电话:“妈?”
我妈不出所料正在跟人打麻将:“放学啦?”
我应了一声,问她:“咱家有咖啡机吗?”
“有啊,”她说,“就在三楼茶水间,妈妈打麻将的旁边。你想喝咖啡了?”
我没说,又问:“咱家请的那西餐师傅,会做咖啡拉花儿吗?”
其实我本意是想让厨师第二天帮我做杯拉花,我直接带去学校来着。
可睡觉之前我面临一个自己潜意识里一直不愿意思考的问题:我不敢入睡。
我害怕一觉醒来自己又躺在冰冷的灵堂,抬眼只看得到李迟舒的遗像。
我宁可不睡。
但黑夜实在是拥有让人内心难以反抗的强大力量,我开始理解上辈子的李迟舒为什么对它如此恐惧。我在床上辗转反侧,恐惧蔓延在无法触及李迟舒的每一秒钟里。
凌晨三点,我尝试着拨通了李迟舒的号码。
我其实并不确定眼下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不是他,只是按照他十年如一日的习惯推测,如此喜旧的一个人,十几年来手机号应该也从没换过。
一中对学生带手机的措施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要不明目张胆被抓到,私下拿来和家里人联系,是被宿管默许的。
那边响了一声,接通以后,李迟舒半梦半醒的声音传过来:“喂?”
我心里石头一下子落了地。
我说:“李迟舒。”
他安静了两秒,接着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。为了不吵醒别人,他正在把头拱进被子里。
再开口时李迟舒已清醒了许多:“……沈抱山?”
“嗯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有我电话?”李迟舒问完,没等我回答,又压低声音紧着问,“怎么了?有事吗?”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