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黑松露口蘑拌饭(4/5)
结伴而行,脖子上系着和李迟舒一样的红领巾,在人群包围圈里对他投来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——都是七岁的孩子,懂什么呢?
李迟舒也不懂,他只顾着盯他们手里的雪糕罢了。
那些雪糕的尾部总是在没来得及送入口时先慢慢融化成水,顺着雪糕的木棍流到他们的手上,最后和李迟舒的汗水与母亲的眼泪一样滴落到地里,被这个夏日滋生的苦难所蒸发。
他不停地舔舐自己干裂的嘴唇,尝到的只是自人中淌下来的咸咸的汗味。那天的雪糕是什么味道?李迟舒永远不得而知。
“后来呢?”我一边开车一边问他。
“后来?”李迟舒以一种近乎静默地姿态回忆着,像是又置身在那个干涸的夏日,不自觉拿起我寻常为他准备在车里的温水,“后来摔死我爸那块地的承包公司赔钱了,我妈也走了,把钱留给了我,叫我好好读书。她说那是我唯一的出路。”
午饭没吃饺子,我给李迟舒做了份柴火版的黑松露口蘑拌饭,他吃着很新鲜,问我那是什么。
我说:“黑松露。”
他看着碗里跟着重复:“黑松露……”
我问他:“好吃吗?”
他沉思了一下,实话实说:“吃不出来。”
“是吧,我也吃不出来。”我拿着勺子把碗里饭又拌了拌,“也是我爸妈做生意的朋友送的,听说挺贵,但我觉得再贵味道也就那样。”
他捧着碗冲我笑笑,又低头去研究那碗拌饭。
吃完饭李迟舒非要洗碗,我琢磨着:“后院有个葡萄架,你去看看上头有没有能摘的葡萄,有的话摘点来,没有就算了。”
李迟舒很听话地去了。
我马不停蹄洗了碗,到厨房旁边那家小黑屋开门,费了点力才把冰柜搬出门槛,万事俱备以后,在原地等了半天,也不见李迟舒的影子。
摘个葡萄摘那么久?
“李迟舒?”我且行且喊着,径直找到后院去。
葡萄架底下有个小桌子,估计是房主午后喝茶用的。李迟舒背对着我站在桌前,手里似乎举着小旗子之类的玩意儿慢慢摇着,他的背影挡了很多,我只能看见点角末。
“李迟舒。”我又喊了一声。
“嗯?”
他仿